羊祜,字叔子。居羊流店。武帝时累迁尚书右仆射。都荆州,开布大信,吴将陆抗称祜德量,虽乐毅、孔明不能过。吴孙皓失德,祜上疏请灭吴,帝深纳之。及寝疾,求入朝,犹面陈伐吴之计。帝令张华问其筹策,祜曰:“成吾志者,子也”。帝欲使祜卧护诸将,祜曰:“取吴不须臣,但既平之后,当有所付授,愿审择其人耳。”因举杜预自代。卒,帝素服哭之。赠侍中、太尉,谥曰成。祜尝游襄阳岘山,后人立碑其上,人望之辄泣,因名堕泪碑。
羊祜系新泰羊流店人,嘉靖《莱芜县志》为什么将其列入莱芜的“乡贤”呢?许多史籍中都认为,原因是新泰曾划归莱芜管辖,于是县志就把羊祜当作莱芜人。这个解释显然是很牵强的。如果这一论点成立,那么,新泰历史上名人也不少,为什么其他“乡贤”未列入莱芜县志,而单单把羊祜列进来呢?从诸多史料和流传在莱芜的民间故事分析,其中最重要的原因是:羊祜曾在莱芜居住,莱芜是羊祜的第二故里。
关于羊祜故里,史书常见的记载为“泰山南城人”,这使得后人对其故里产生了不少争议,一种观点认为,羊祜系泰山郡南城县人,此地在今费县境内;一种观点认为,羊祜为新泰羊流店人。从近年史料研究和出土文物墓志等实物分析,羊祜确系泰山平阳(今新泰市)人,但为什么史籍独称其“泰山南城人”,而很少有“泰山平阳人”的记载呢?据泰山学者周郢分析,《晋书·羊祜传》之“南城”,实指“南城郡”而言。据《晋书》载,咸宁三年(277),晋武帝诏以泰山之南武阳、牟、南城、梁父、平阳五县为南城郡,封祜为南城侯,置相,与郡公同。虽羊祜辞让历年,南城郡之建置至祜卒后方废,但羊族中人未尝不以南城侯为羊氏创建之郡而自矜,或将此“南城”作为家族新郡望而增重,复因泰山为羊族旧望,遂二郡并举,且冠泰山于南城之上。虽不尽合史法,却可囊括羊氏显荣。
我认为这个解释虽然十分合理,但仍有不尽之处,史书之所以称羊祜为“泰山南城人”,而不称为“泰山平阳人”,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:平阳县是羊祜的祖籍所在地,羊祜并未在此地居住,因此,史书在记载其居住地时就沿用了其封地,《后汉书》在记载其祖父羊续时就明确记载:“羊续,字兴祖,泰山平阳人。”而羊祜之所以不能称为“泰山平阳人”就是因为这个原因。清泰安知府姚立德在《羊公祠记》中也曾置辩云:“续为平阳人,平阳今新泰县也;而《晋书》祜传则云‘泰山南城人’,南城今属兖州府费县,汉属东海郡,后改属泰山,晋因汉制仍属泰山郡。是祖孙之居已不同矣。”这里就明确提出了羊祜居住地不在其祖籍新泰市,当然,如果认为史书记载羊祜为泰山南城人,居住地就一定在南城县,这一点是没有根据的。这里南城就是指“南城郡”,而非南城县,那么,青少年时期的羊祜居于何处呢?笔者认为,羊祜居住地就在今莱芜市莱城区羊里镇。其理由如下:
一、史籍记载。其一,《晋书·羊祜传》载:祜年十二丧父,孝思过礼,事叔父耽甚谨。尝游汶水之滨,遇父老谓之曰:“孺子有好相,年未六十,必建大功于天下。”既而去,莫知所在。其二,《世说新语·言语》注引《晋诸公赞》云:“(祜)为儿时,游汶滨”。其三,晋李兴《晋故使持节侍中太傅钜平成侯羊公碑》中称羊祜“其先晋羊舌大夫之胄,当汉中兴,始自南阳,家于岱野”。从这些记载不难发现,羊祜的父亲是上党太守,远在太行山西,羊祜并没有随父亲一同前往上党任职,而是同母亲一起留在了叔父耽就职的泰山郡,因此,《晋书》有“事其叔甚谨”之说,可见,他们生活的所在地应为离其叔父不远的汶水之滨,故又称岱野。考察史上平阳、南城等羊祜可能居住地,均不符合上述地理位置的描述,而莱芜市莱城区羊里镇自古有羊祜故里之称,这一地区处于嬴汶河上游古嬴水之滨,此地离羊祜叔父就职的泰山郡仅不到50公里,而且交通十分方便,就是离其祖地平阳县也不远,完全符合汶水之滨和岱野两个条件。
二、民间流传。莱芜莱城区羊里镇驻地,自古就有“羊里村”之称,其意也正是源自“羊祜故里”。该村西北0.5华里处,建国前一直还有羊祜大寨存在,当地流传此地为羊祜将军封地。1921年被毁。近年出土的羊祜从弟琇之七世孙的《羊祉墓志》中也有追述:“迈种绵基,爰降东莱;维汉维晋,囗隶伊台。”这里东莱显然是指莱芜一带。羊里镇及附近至今还有羊山、杨丘山等, 世传均因羊祜居地而得名,羊里村历史上曾为淄博、章丘等地到泰山的必经之路,村北羊山上自古建有泰山行宫,并有望岱台,据说以前过了望岱台就看不见泰山了,因此这里又称为辞香岭。明代莱芜知县陈甘雨在《叙莱芜县志》中记述:“余试政都省, 乃冬奉莱芜檄, 入其境, 望羊祜之巅, 吊史云之祠, ……废存悲仰怆然。”可证此地史上与羊祜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。清人牟愿相《莱邑山水杂记》也曾记述:“(杨丘)山下有羊里庄,晋羊叔子隐焉。”愿相并有《羊里》一诗,云:“襄阳太守古通儒,带缓裘轻意绝殊。何处人争羊祜里,泰安新泰又莱芜。”可见,当时羊祜故里之争就存在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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